3月27日-31日，樊友山副主席利用参加首届中国民企并购年会的时机，带领课题组就温州、宁波两地工商联和商会工作情况进行了调研，先后走访了5家商会、企业，召开了5场座谈会，工商联、商会和企业50余人参加了座谈。此前，黄荣副主席带队前往温州开展“两个健康”先行区创建工作及民营企业运行情况调研，会员部对温州市工商联和商会建设情况进行了调研。根据各路调研情况，会员部坚持问题导向，聚焦温州、宁波两地工商联和商会工作进行梳理总结，现报告如下。
　　一、基本情况
　　温州市工商联机关编制25个，内设6个处室，工商联会员总数4.8万个；市级以及全部县级工商联主席全部由非公经济代表人士担任；工商联系统商会达485家，市属163家，县属322家。宁波市工商联编制30人，内设5个处室；共有380家所属商会，其中市级工商联所属商会88家，县级工商联所属商会292家，会员3.5万个。
　　两地工商联立足工商联桥梁纽带的职能定位，结合当地非公经济蓬勃发展的实际态势，踊跃创新、大胆实践，在工商联自身建设和所属商会改革发展问题上进行了积极探索，取得了良好的工作成效。
　　（一）工商联改革逐步深入
　　一是贯彻中央30号文件力度较大。浙江省委领导高度重视中央30号文的贯彻落实工作，省委书记车俊做了2次批示，省委统战部熊建平部长做了7次批示。浙江省工商联在充分调查摸底，并征求基层工商联和所属商会意见后，抓紧完成了以省委省政府两办名义下发的《浙江省关于工商联所属商会改革发展的指导意见》（目前正在印发流程），并落实了12家试点单位。
　　二是桥梁纽带作用发挥充分。两地工商联注重一头联系党委政府，一头联系民营企业的“居间”作用和“桥梁纽带”职能，积极调动社会各界资源助推民营企业发展，为民营经济营造良好发展空间。温州市工商联积极推动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三清单一承诺”制度，开展“反对不按规则办事行为承诺”，聚焦企业准入、经营等痛点、堵点和难点，推动开展 “万名干部进万企”活动。温州龙湾区工商联建立区“四套班子”联系商会和重点企业制度，坚持开展“区长企业接待日活动”，2018年协调解决重点问题45个。瑞安市工商联整合“人大”“政协”两大参政力量，成立了“工商联参政议政委员会”。乐清市工商联开展“百会万企”评价涉企部门活动， 2018年，全市共有6353家企业和150余家行业商协会参与对22家涉企部门评价活动。宁波市工商联推动科研院所、工商联、商会、企业四方联动，与宁波大学、中国兵器工业集团等建立了战略协作关系。
　　三是在县域创建商会（企业）服务中心。两地县级工商联注重组建各类服务中心和工作平台，延伸工商联工作手臂，补齐县级工商联工作力量较弱的服务短板。宁波镇海县骆驼商会建立企业综合服务中心，与各职能部门组建“服务联盟”，引进项目申报、专利申请、财务审计等9家中介机构，为会员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宁波镇海县工商联推动成立宁海县商会服务中心，通过承接宁海县政府职能转移、服务外包等形式，已为千余企业提供服务。温州永嘉县工商联设立商会综合服务大厅，引进科技、金融、法律、会计事务等中介，以契约、购买、委托等方式，积极承接非行政性服务项目。温州鹿城区和永嘉县工商联成立小微企业服务律师团，联合公检法机关给企业提供量身定制“法律体检”，帮助企业化解风险。
　　四是推动“三方治理”模式，创新商会管理体制。温州市工商联多年来持续推动温州市委、市政府改革行业协会商会管理体制，探索建立温州特色的行业协会商会“三方治理”新模式，即以民政部门、各行业职能主管部门和工商联为三个不同管理主体，分别从登记管理、行业职能指导、会务指导等三个不同方面，对行业协会商会进行综合管理模式，得到了市委、市政府以及民政部门大力支持，将市级行业协会商会逐步统一归口工商联管理。并将在温异地商会的管理和指导、引导、服务等职能由原温州市招商局(经合办)划转给市工商联承担，初步理顺了协会商会管理体制。同时，大力推进乡镇、街道商会组建工作，实现了乡镇、街道商会全覆盖，并积极协调民政部门妥善解决了乡镇、街道商会登记管理问题，乡镇街道商会145家、村级商会2家全部实现登记。
　　五是“撤扩并”提升商会发展质量。温州市工商联提出了商会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思路，以“商会再出发、建功新时代”行动为载体，以商会组织建设“雁阵培育行动”（会长班子和秘书处建设）为抓手，针对当前部分商会基础薄弱、观念落后、管理松散，发展中出现不平衡、不协调、不合理、不规范等问题，坚持“刀刃向内”，全面开展了协会商会“撤扩并”工作。通过“撤扩并”，撤销同地同类商会和“僵尸”商会，扩大做强支柱行业商会，整合小散弱商会，积极培育和发展新经济领域商会。目前，已累计整合提升协会商会11家，扩大了商会覆盖面、地域覆盖率，也有效减轻了企业的负担。永嘉县工商联整合县青年企业家协会、世界永嘉人新生代联合会和县新生代企业家联谊会为县新生代企业家联合会，并有序推进乡镇街道商会与乡贤理事会以及部分行业协会统一办公，实现商会资源共享，精简高效。
　　（二）工商联所属商会作用彰显
　　一是在组建产业集群、构建产业生态链方面发挥作用。温州、宁波两地商会充分利用当地非公企业较多的集聚优势，进一步升级商会服务职能，打造产业集群，助推产业生态链的构建，商会促进企业转型，推进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态势已显现。温州市所属商会积极参与申报并获批 40多项“国字号”产业集群，如由温州鞋革商会牵头打造的“中国鞋都鞋革城”、“温州（国际）鞋类电子商务主题商城”、温州国际鞋博城等陆续开业，并积极参与“十二五”轻工业创新升级示范特色区域和产业集群评选活动，推动中国鞋都？温州被中国轻工业联合会评为“中国轻工业特色区域和产业集群创新升级示范区”。温州服装商会是将温州打造为“中国服装时尚定制基地”的重要助推力量，积极联合中国服装协会等机构开展示范基地匠心标杆、金牌供应商评选，为温州服装之都造声势、树形象。宁波市工商联和所属商会在帮助政府吸引外来投资的工作中，已不满足单个企业和项目的引进，而是从打造产业园区的整体规划考虑项目引入。
　　二是积极承接政府职能转移。温州市工商联认真总结近年来行业协会商会自发承接政府相关职能的实践，围绕“转移什么、谁来转移、向谁转移、怎么转移”等课题，按照“协会有需要、部门能认可、现实有可能”的原则，梳理出职称评定、名牌申报、税收优惠初审，以及知识培训、经济运行分析预测、省级新产品计划项目验收鉴定、外贸壁垒预警应对、产业损害调查共8项职能开展试点，制定了具有温州特色的《职能转移办法》和《职能转移目录》、《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年度目录》、《具备承接条件社会组织目录》等三大指导目录，形成了以“联席会议、年度考评、上下联动、事后监管、承接管理”五项机制为配套的制度体系，规范了“公告事宜、竞争择优、公示名单、签订协议、事项交接、履行协议、加强监管”等7个方面运行机制。温州瓯海区工商联推动行业协会商会承接了区经信、人力社保、科技等7部门25项职能。截至2018年，温州市县两级行业协会商会共承接221项（次）政府职能转移（购买服务），有力提升了工商联行业商协会的影响力和竞争力。
　　三是党建带会建成效突出。温州市工商联积极推动成立联合党委，形成了党组统一领导、机关（联合）党委具体领导、商会党组织各司其职的党建工作格局。明确每年从会费中列支5%－10%作为党建专项经费，各行业商会党建经费不低于会费的5%。实施党建指导员制度，建立市工商联机关干部分片联系机制，市总商会联合党委下辖党组织171个，实现了商会党的组织和党的工作全覆盖。乐清市工商联积极探索“协商会+会员企业”党建新模式，开展“清廉商会”建设，发挥商会党组织作用。永嘉县工商联探索成立商会党总支（党委），会员企业党支部归属商会党总支（党委）管理的模式，进一步强化商会党建引领作用。新桥街道商会成立了党建工作联盟，商会党总支下设1个中心党支部、20个隶属非公企业党支部、5个拓展党支部和N个党建联盟成员单位，有效把街道区域内非公社会组织和企业党员团结凝聚在街道党委周围。苍南县龙港镇商会坚持红色引领，深入开展“学、解、纲、评、树”等活动，特别是商会坚持每月“五个一”、每周“三个一”党建工作制度，编辑“红段子”，传播党的声音，宏场正能量。温州市金属行业协会实施融合、聚合、和合“三合”工程，促进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两结合、两促进。宁波市工商联积极推进街镇基层商会党组织建设，目前全市148个乡镇街道商会，有80%建立了党组织。
　　四是商会内生活力增强。温州、宁波两地商会在党委、工商联的有力指导下，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已摈弃了“等、靠、要”的依赖思想，基本形成了商会自我健康发展的强有力的内生活力，打造了特色性商会文化。温州市商会和企业先后参与制定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团体标准（含浙江制造标准）达120多项，参与质量共治的行业协会达到58家，部分行业商会还建立质量学院、标准化组织、技术专家组、专业技术委员会等机构，20多家商会每年主办全国、国际专业展会，积极开拓市场，打造行业贸易品牌。温州服装商会1994年已成立，产生了全省第一家民选商会会长，2018年全年开展了50多场活动，其中40%是培训、考察等专场活动，30%是展会交流，20%是论坛沙龙，10%是文娱休闲，重点打造“一展、一奖、一论坛”。宁波鄞州开发区商会会长介绍，商会历任会长热心商会工作，已形成了用“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磨破嘴皮、饿着肚皮、撑破脚皮”的“六皮”精神干商会工作的会长精神。宁波温州商会介绍，商会已形成了“智、创、学、规、服”的五型商会文化。目前，温州全市已有全国“四好”商会6家，省级“四好”19家，市级“四好”70家。宁波全市“五有五好”商会208家，并创建了29家“规范程度高、综合实力强、社会影响大、作用发挥好”的示范商会。
　　二、主要问题
　　一是县级工商联人员不足与工作量递增的矛盾日益突出。尽管温州区县工商联平均人数达到了8人，但由于温州民营企业体量大，商协会众多，归口管理任务繁重，尤其是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创建工作责任重大，基层工商联人员编制不足与工作量递增的矛盾日益突出。
　　二是会员覆盖率不高。温州工商联会员虽然达4.8万个，但占民营企业数量仅为15%，宁波工商联会员达3.5万个，但占民营企业总数不到10%。商会运营新媒体、信息化手段服务会员，提升会员覆盖率的意识不强、办法不多。
　　三是商会党建隶属关系不畅。两地在商会党建工作上取得了积极进展，但在商会党组织关系隶属上还需理顺，存在“多龙治水”等问题，如宁波温州商会虽然地处宁波，但其党支部主管单位却是温州市工商联，宁波家具商会是市属商会，其党建主管单位只是街道下边的社区党支部，指导能力较弱。
　　四是温州市经济领域行业商会全部归口工商联管理还存在一定困难。地方民政部门认为中办30号文件对工商联所属商会范围有明确表述，尽管市委、市政府明确由市工商联归口管理工商经济领域行业协会商会，但他们认为也应征求协会商会意愿，由商会会员大会通过后才能归口工商联管理，致使归口工商联管理推进缓慢，难度较大。目前温州市仍然有50多家无业务主管单位的行业协会商会未纳入工商联所属商会范围。
　　五是商会秘书处人才保留和培养困难。温州、宁波两地不少商会秘书处工作人员保障政策滞后，薪酬制度不完善，社会缺少商会专业人才的培养教育环境，商会工作人员认可度不高，导致商会很难找到专业的秘书处工作人员，特别是秘书长人才匮乏。
　　三、有关建议
　　温州、宁波两地工商联和商会工作基础较好，创新性手段较多，为我们下一步做好工商联和商会的工作提供了不少启示。根据调研情况，建议如下：
　　（一） 推进温州工商联及所属商会改革先行先试
　　1.适当调整温州商会改革先行试点任务。根据温州市、区县工商联在创新商会管理体制、深化承接政府职能转移、推进商会“撤扩并”、发挥商会主体功能、扩大商会组织覆盖面等方面有较好的基础，建议对原计划开展的9项试点任务进行整合，调整为7项。
　　（1）继续开展6项试点任务：一是探索发挥市、县工商联企业家副主席、执常委作用的新载体新模式。二是探索创新发展会员、联系会员、服务会员的有效载体和模式，不断扩大工商联会员覆盖面，实现企业会员年均增长15%的目标。三是探索加强商会党建、实现两个全覆盖的有效载体和模式，建立党建工作指导员和统战工作联络员制度（将原计划开展的建立统战工作联络员制度与创新商会党建工作合并）。四是探索推进到2022年实现80%以上县级工商联主席进入人大、政协领导班子。五是探索加强乡镇街道商会建设的新路径。六是探索市、县工商联和各级直属商会，如何有效形成上下指导有力、纵横联系紧密的“网格化”工作格局，确保职能作用充分发挥，最终实现工商联组织和工作在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的全面有效覆盖。
　　（2）对“四好”商会建设试点内容进一步具体化。根据温州实际，重点围绕四个方面试点：一是探索创新商会管理体制。探索商会多方治理体制，提出对不同隶属关系的商会管理办法。二是探索深化承接政府职能转移。围绕“转移什么、谁来转移、向谁转移、怎么转移”等课题，提出职能转移办法和职能转移目录等。三是探索发挥商会主体功能。围绕商会参与制定产业规划、行业或产品标准、加强行业信用建设和服务会员企业等主体功能，加强工具性服务平台建设，发挥商会行业引领、自律规范和桥梁纽带作用。四是探索商会规范化建设措施，提高商会整体建设质量。围绕推进商会高质量发展，探索商会“撤扩并”，培育形成符合温州产业特点、布局优化合理、作用发挥充分、服务发展有效、内部运行规范的现代商会组织集群，在新时代为协会商会组织建设提供“温州样本”和“温州经验”。
　　（3）撤销探索县级工商联工作人员5人以上试点。由于温州市下辖11个区县级工商联平均工作人员达到了8人，已超出了试点的5人以上指标。
　　2.加大典型宣传力度。一方面，加强对温州“两个健康”先行区试点工作指导，搞好试点工作对接，共同研究试点方案，明确试点工作目标和方法步骤，及时总结试点成果，加强典型做法宣传，发挥示范引路作用。另一方面，及时收集汇总全国各地关于工商联组织建设和商会改革工作创新做法，在全国工商联网站和中华工商时报开设专栏，解决基层工商联系统信息不对称问题，全面掀起所属商会改革的热潮。
　　3.发挥好温州先行区教学示范点作用。举办好西部欠发达地区的县级工商联主席（党组书记）培训示范班和“三区三州”工商联所属商会负责人培训班，选择温州市全国“五好”县级工商联和全国“四好”商会作为现场教学示范点，承担好相关培训任务。同时，探索建立企业家培训专家库，组建民营企业家培训优秀讲师团队和课程目录，为基层工商联和商会组织培训提供智库支撑。
　　4.进一步完善数据库建设。加强与信息中心协商研究，进一步修改完善工商联组织建设数据库要素构成，优化数据录入项目和内容，探索与有关部门数据对接，提高数据的实用性和可行性，切实减轻基层工作负担。
　　（二） 总结加强县级工商联及所属商会建设的经验
　　1.注重工作方法创新。县域经济的主体是非公经济，要针对县级工商联存在着的人员年龄偏大、编制少、工作边缘化、经费缺乏等“老、少、边、穷”问题，结合短期内难于解决这些困难的实际情况，认真总结学习宁波镇海县工商联推动成立宁海商会服务中心的方法，延伸工商联工作手臂，创造性开展工作，有效发挥县级工商联在促进县域经济发展中的积极作用。要学习江西吉安、浙江宁波等地商会大厦建设经验，打造商会经济，并反哺县级工商联和商会建设短板。
　　 2.注重分类指导。街道（乡镇）商会、市场商会、楼宇商会等类型的商会，会员之间空间距离近，商会联系会员半径小，商会工作重点在于通过维权、融资等有形工作加强服务，同时加强商会党建，寓党建工作于服务之中；行业商会会员空间距离较大，行业商会要重点通过开展理想信念教育实践活动等方式实现政治引领，并通过制定行业规划、形势分析等方式为会员提供服务。
　　（三） 继续深化工商联所属商会改革措施
　　1. 着力推动党委政府、工商联为商会发展赋能。在温州、宁波调研中，我们感到凡是建设较好、作用发挥充分的商会，都是当地党委政府、工商联较为重视商会工作的地域，推动商会发展、加强商会建设已是当地党委政府部门的广泛共识。新时期商会不仅承担会员服务职能，在社会治理、统战工作等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地区社会治理结构的重要节点。要进一步加大宣传和示范力度，在全国范围内，特别是在中西部地区推动形成支持商会建设、服务商会发展的浓厚政治、经济和社会氛围。
　　2. 积极研究探索体制内人才到商会挂职、兼职。调研中发现，温州市金属制品行业协会、温州市苍南县龙港商会等优秀商协会的秘书长不少都是政府机关退休人员，他们热爱商会工作，政治方向把握较准，熟悉党建工作及非公政策，对商会规范化建设、商会党建工作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建议可探索工商联现职人员，特别是年轻干部到商会挂职锻炼，并积极协调组织部、统战部等单位，推动实施符合条件的机关退休人员到商会兼职。
　　3. 更加关注秘书处人才队伍建设。商会秘书处人才队伍对于商会发展至关重要，要创新方式方法，通过实施秘书处人员薪酬激励措施、加大秘书处人员培训力度、推动商会秘书处人员与工商联机关、事业单位双向交流等方式，提升商会秘书处的吸引力，提高秘书处人员的能力素质，为推动中国特色一流商会的建设提供坚实的人才队伍。